来军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跟封居胥讲了自己的一番奇遇,封居胥听了后嫉妒的不得了,同样是忍气吞声跟个小媳妇儿似的,为啥壶公跟张天师争着抢着要教他法术,自己除了吃了三颗石头蛋子,喝了一杯泻药,屁都没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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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色沮丧,暗忖神仙也是势利眼,见来军老子是封疆大吏就一股脑儿倾囊相授,还说什么自古得仙道者多贫贱之辈,啊呸,他饶有深意的瞟了来军一眼,打了个哈欠,“来兄,这也不早了,咱睡吧。”
“哦,”来军一瞅漆黑的窗外,烛光被呼吸打得左右摇曳,“怪我,怪我,怎么讲了这么久,是该睡了,我明儿也要赶路呢。”
封居胥送来军到门外,来军回身退后一步,双手贴身横走二步,朝他点了一下头,封居胥抱双手点头还礼。
见来军下楼,他有气无力的关上门,并不是因为困,他刚睡饱又被灌了姜汤怎么会困呢,就是心里别扭,刚才那个哈欠纯是撵来军走才打出来的。
他枯坐床上,摸着钱袋子,越发嫉妒来军了,家世又好,又有两位仙人传他法术,现在牛的不行,都四处招兵买马保四川了,凭着这份资历,以后准是封侯拜相的命,他们家,子又有子,子又有孙,子子孙孙,无穷尽也。
托生的好,哪儿像我穷光蛋一个,还背着命案,要啥没啥,唉。
他越是这样想,越是坐立难安,叹了一口气,兴许是悲极生乐,他突然想到一件好事,方才来军说他灵力超群,真气外溢,必非等闲之辈,他明明什么法术都没有修炼,金丹妙药的话,额······还是别提了,他从哪儿看出我有灵力、真气啥的,难道是客套话?
可也不对啊,这娘娘腔一看就是一肚子心眼儿的人,自己要真是个屁他才懒得搭理呢,而且跟他素不相识竟对自己出手这么阔绰,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奇货可居,犯不着啊。
他左思右想,想破了头也想不起赤松子哪怕传给他一丢丢神功,就是那句干巴巴的到绍兴会稽山找任公子,再问就是一顿臭骂。
算了,算了,管他娘的,可能自己天生就是仙才,自带灵力也说不准,想到这儿,他跟个小孩儿似的乐了起来,哼,你来军还要勤学苦练才能有这些,我命里就带着呢,不比你牛多了。
他乐呵呵的躺上床,手交叠着放到肚皮上,不一会儿便犯困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咚咚咚咚搞得他不得安生,谁呀这是?跟催命一样,“别敲了,等着。”
他迷迷瞪瞪穿好衣服,又传来一阵密集的鼓点。
“谁啊!烦不烦啊!”他一把将门拽开。
吕瑶儿头别到一边,双手抱臂,“哎,”她不耐烦的看向封居胥,“去吃饭吧。”
吕瑶儿梳了个蝴蝶望月头,用一普通花钗扎住,穿一件半旧的桃红色对襟外衣,外罩柳叶式小云肩,下着一条绿色长裙,穿绣花鞋的左脚在地上磨来磨去,眼睛看着鞋面,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。
“你醒啦!”封居胥赶忙从屋子出来,关上门,转脸看着她,“你是不知道啊,那天······”
“你到底吃不吃啊,”她不耐烦的拖长调子,“我自己去吃了。”
说完转身下楼,封居胥赶紧跟上,“瑶儿,我吃,我吃。”
“谁让你叫我瑶儿的!”她剜了他一眼,“我跟你很熟吗?”
封居胥被她噎得脸红到耳朵根,“不熟,”头低了下去。
吕瑶儿见他这样,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,“叫我吕瑶儿就行,”她牵起裙子下楼,看着脚底下,“我太累了,今天你就先将就着吃店里做的吧,明天我给你做。”
封居胥像只小狗一样赶紧跟上,“好的,好的,”心里好受了很多。
来军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,三人落座,互相寒暄几句,便开始吸溜桌上的臊子面,他们仨各怀心事,吃饭时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封居胥将浇头都吃了个精光,又向老板娘讨了碗面汤喝,咕咚咕咚三下五除二下了肚儿,浑身舒坦,来军跟吕瑶儿早已吃完,在一旁等着。
“好舒服啊,”封居胥抚着肚子,“你俩不来碗面汤。”
吕瑶儿轻蔑的一笑,嘴角满是看土包子的不屑。
“不了,不了,”来军扇着扇子,将额前的头发撩到一边,“封兄,你我有缘相遇于甘州,我想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本想与封兄多叙几日,怎奈······”
来军顿了顿,嘴里“嘶嘶”吸着气,不再说下去。
“哦,”封居胥放下碗,“来兄这是要回四川吧?”
“哎,是,”来军把扇子折起来在手里转着把玩,“封兄,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我看封兄仪表堂堂,气势非凡,定非池中之物,得道成仙是早晚的事,此次回川,不知何日再能相见,加之流寇势大,气焰嚣张,又有妖人相助,必有一场恶战等着我,封兄,”他将折扇啪一下扣在桌上。
“我从来没看错过人,”他注视着封居胥,“你日后必是大英雄。此去绍兴,路途坎坷,封兄又不会法术,可一定要走下去,要忍受孤独,别指望任何人能理解你,他们都是傻瓜,他们在消耗你的生命,就好似消耗油灯里的油一样,你要向他们挑战,用你的赤子之心向他们挑战。”
封居胥听得怔住了,头一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,吕瑶儿斜瞟了他一眼,见他呆呆的看着来军,愣了会儿神,“来兄,”他受到此等鼓舞,先前对来军的妒意旋即飘到了九霄云外,“我身无长物,来兄先是赠金,后是赠言,我实在是受之有愧。”
他无限真诚的看着来军,“我赠你一诺,”脸色越发郑重,“来兄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,我封居胥赴汤蹈火,死不旋踵。”
来军会心一笑,这正是他想要的,他省了繁文缛节,从怀中拈出灵宝五符,朝店外抛去,风云变色,云中探出一条蛟龙,在天空盘旋良久,俯冲向下,停于这家开在郊外的小店前。
封居胥倒并不惊讶,赤松子施法时他早就见识过了,见他用符箓唤出蛟龙,更加确信他昨夜所讲的种种奇遇。
吕瑶儿跟老板娘吓得蹲到地上,手抱着头不停的发抖。
来军纵身一跃,从板凳上飞跨蛟龙之背,距离足有两丈远,“青山常在,绿水长流,封兄,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,蛟龙吟啸着朝南飞去。
片刻后,门外风和日丽,吕瑶儿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,封居胥从桌上剥了两瓣蒜,朝嘴里一丢。
“别怕,他已经走了,”封居胥用极轻松的语调讲出,可言语中还是微微透着比别人懂得多的得意,“咱也收拾收拾赶路吧。”
“别对着我说话,”吕瑶儿拿手当摇扇,“熏死了。”
老板娘依旧蹲在地上瑟瑟发抖,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,开旅店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,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龙,真是把她给吓破了胆。
“老板娘,”封居胥扒在柜台上,“我们退房。”
老板娘半天不说话,封居胥手撑在柜台上,两脚一蹬,见老板娘蹲在地上抖如筛糠,他心想坏了,别这女人一会儿缓过劲儿大肆声张,赶紧跟吕瑶儿溜之大吉吧,他时刻记着自己背着命案,秀才的功名早就被丢到臭水沟了。
“吕瑶儿,”封居胥像下命令般冲她喊道,“快收拾东西,赶紧动身离开。”
吕瑶儿眉头一拧,她臭着脸牵着裙子小跑到楼上,可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什么都没有,有点哭笑不得,复又转身下楼。
封居胥见她这样,一拍脑门想起带她走时别说是行李,就是衣服都······他火速上楼收拾好衣服,拿起桌上的火石,点燃蜡烛,将符验烧成灰烬,银两揣在怀里,想想又觉得不安全,分成三堆,一堆放靴子里,一堆放包袱里,剩下的放在怀里。
他咚咚咚走下楼梯,拽起吕瑶儿就往马厩跨步,吕瑶儿拿手用力掐他胳膊,“干什么呀,把你那狗爪子拿开,”她揉着胳膊,“老娘我自己会走。”
封居胥随她去,他把那匹高头大马牵出来,马休息了一夜,倍儿精神,“你先上去。”
吕瑶儿也不含糊,虽然穿着裙子,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,封居胥作势要上,“哎,哎,”吕瑶儿慌了,“你要干什么!”
“上马啊,”封居胥觉得可笑,“只有一匹马,没办法啊。”
吕瑶儿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,也不说话,斜眼看了他一下,轻叹一口气,屁股往前挪了挪。
封居胥翻身上马,马鞍太小,他屁股被马鞍边缘给磨得生疼,绕过她的身子伸手去牵马缰绳,吕瑶儿就像是屁股上长了跳蚤般浑身不自在,封居胥稍微碰到她,她便扭头瞪他。
这他娘的怎么骑啊!封居胥心一横,整个身子贴到她背上,两臂夹着她两胁,勒紧马缰绳,脚踩马镫子两腿使劲儿一夹,马儿嘶鸣着奋蹄高蹈,朝东南方向而去。
一路颠簸,吕瑶儿挣扎着骂了一路,封居胥丝毫不为所动,全都按她的性子来就别想走了。
马儿狂奔到日暮,停在路边,封居胥翻身下马,伸手要扶吕瑶儿,被吕瑶儿一抬手打开,她麻利的翻身下马,两人沉默不语,封居胥牵着马往前走,约莫走了半个时辰,眼前有一客栈。
这客栈看上去有些简陋,就孤零零几间土坯房,门前一面旗,上写着“天外酒家”,吕瑶儿用脚扒拉着地上的土坷垃,“什么狗屁,还天外了,笑死人。”
“有地儿住就不错了,”封居胥赶紧牵马过去,酒家店小二出来迎接,客客气气的接过马缰绳,拉到马厩喂它吃草料。
马厩就在店门口,一群驴在槽边挤挤挨挨争着吃草料,它们见有人来,齐刷刷抬头看,它们的眼睛浑浊不堪,有几只屁股上的毛都被鞭子给抽没了,流着浓水,蚊虫在它们屁股上叮咬,它们有气无力的甩着尾巴赶着这些吸血鬼,可惜无济于事。
驴子们见二人要进店,先是一头“易易易易易”抑扬顿挫的叫着,接着所有的驴子都跟着“易易易易易”,有些蹄子在地上剁着,一副不欢迎他们进去的样子。
“吵死了,”吕瑶儿戳了他腰一下,“赶紧进去,你还想跟驴作揖啊。”
封居胥心里慌慌的,他说不上来哪儿不对,也许是自己多想了,随着吕瑶儿进入店内。
这家店是一年轻女子经营的,穿的跟吕瑶儿身上的差不多,淡紫色对襟外衣加一条白色长裙,老板娘称不上漂亮,只能称得上是脸盘子端正吧,她朝两位客观眨眨眼,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,“二位光临小店,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,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“困了,”吕瑶儿一摆手,“给我安排房间,我要休息。”
在马上颠了半天,封居胥也只想睡觉,便从前襟掏出银子付了房钱,让老板娘赶紧收拾出两间客房供他们休息。
老板娘眉头微蹙,不过瞬间舒展开来,“行,二位风尘仆仆,一定累了,小二。”
店小二从马厩回来听她吩咐。
“赶紧给二位贵客收拾房间,要最好的两间。”
店小二忙活了一小会儿,铺床叠被收拾停当便领着他俩入客房休息。
吕瑶儿倒头便睡,封居胥却睡不着,老板娘为什么要皱眉头?又没少他银子。
不行,这家店肯定有蹊跷。
他偷摸着出了客房,听到隔壁房有窸窣声,他四下张望,没人在旁边,便趴在门缝往里看。
原来是老板娘的房间。
见她从巾箱中取出锄头跟一个木偶人,含水喷它们,它们竟动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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